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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提伽征文】茶缘禅意之临水照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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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7 20: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山东
                                茶缘禅意之临水照花人


        人的一生,总要有那么几次痴狂,为一道风景或者为某一个人,着了魔。

(一  )


       我离家最远的地方是去拉萨,还算是青葱年华的落幕吧,我义无返顾地请假一个月,跟父母说是出差,像三毛,独自背着包,从威海出发,一万多里,只为了想见一个倾慕已久的人,走近一个博大、浪漫的胸怀。

      是N年前的事了,那时第一次听到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见与不见》: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离不弃。来 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 相爱,寂静 欢喜…… 不仅仅是那种磁性的天籁的摄魄,一定是诗文中禅意的那种盛大的对灵魂的指引,让我在那一刻,心软软的像水,涔涔地要淌出泪来,于是我像发疯似的百度他所有的诗文: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刻,我升起午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刻,我想远离红尘,匐伏我的魂灵,只为与您三百多年前的心灵有一丝的交融。

      那一年的七月 ,我跋涉万里,不仅仅是为了圣洁的南迦巴瓦雪山,寥廓碧绿的羌塘草原,我坚信布达拉宫神秘大昭寺里一定有您不灭的魂灵;八廓街的黄色小楼一定印下您雪中的足迹;那本玛吉阿米留言簿,我可以嗅一嗅上面的经年墨香么?

      当我风尘仆仆地伫立于大昭寺门前,正是灿烂的午后。我屏住气息,一步步趋近您不朽的金身,我虽不懂藏族的叩拜礼节,远远地见了您,便不由得盈盈跪拜了下去。

      突然,在我右前方的一位正做匍匐状叩拜的老者,脑袋一沉,便趴在了垫子上,我和右侧的一位汉族男士几乎同时跨步上前,他伸出右手试了试鼻息,第一时间,抱起老人就跑,边跑边朝后甩下一句,“快,丫头,把我的包背上。”

       我四处看了看,估计是喊我的吧!仓皇背上包 ,踉踉跄跄跟着跑了出去。

      把藏族老者送往医院之后,我们一起搭伴重新去了大昭寺,一起去了八廓街的黄色小楼。他侃侃一笑说他叫苏禅,苏东坡的苏,禅意的禅。我说我叫柳眉,柳宗元的柳,眉毛的眉。他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说他初中阅读《诗经》的时候曾经喜欢上了一个字,就那么喜欢了湄字,有涧水如碧,草叶如眉的地方,才堪称湄。有位佳人,在水之湄。单单白纸上写就一个湄字,闭上眼睛,宛如水中央便站立着一位古典隽秀仪态万方的绝代女子。

     我嫣然一笑, 绝代的女子和白马王子,只能到书本里去寻找呢。

     其实, 我知道,我懂得对文字起意的刹那间的情感。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破。

      晚饭后,我们寻了一个茶馆,点了上好的金骏眉,他却拒绝使用茶馆里的茶具。我正诧异着,他从挎包中拿出一把小巧的茶壶,精致得像是袖珍艺术品,他说他的老家是广西钦州,他一生只做成功了两把坭兴陶茶壶,我接过来,托在手中赏玩。壶身上写云水禅心四字,另一侧是工笔画的一只盛开的白莲,长长的茎底端,一款硕大的荷叶,脉络清晰,两三点清水,一朵浮云,寥寥数笔,浓浓的禅意便尽在其中。五只茶杯分写心、静、自、然、凉五字,他捏了一小撮茶叶放置茶壶内,将85度左右的热水倒入茶壶。他说,鲜叶离开茶树,象征着生命的结束;制成了茶,死又是生命的延续,茶在与水的交融中,又以另一种生命形式得到了升华,世间的所有生灵无不遵循六道轮回的生生死死, 分分合合。

      我点点头,似懂非懂,苏禅此时像是化身了的日本女人在进行茶艺表演,茶汤从高处泻入小巧的茶杯,竟然不枝不蔓,不溅不滴,收放自如,茶香缭绕中,他递给我一杯茶,我端着精致的茶杯,像端着精致的艺术品,轻轻地,润了一下唇舌,一股清冽之香便荡漾开来。他继续说,品茶是良好形象的展示和气质的复出,进而达到清静寂定的禅心境界。高尚思想和追求与其健康生活方式,悟出人生哲理。在文化名家的笔下,这盏茶至浓至淡,至俗至雅,可以品出风雅悠闲,可以品出红尘人间。杯里乾坤,壶中岁月,茶如人生,人生如茶。

      
      譬如这云水禅心,禅是万古长空,一朝风月。禅是刹那永恒,一念三千。禅在云水,禅在形色,禅在本心,禅在文字。与禅结缘,用生命体验禅意的曲径通幽;人间佛话,看人性向佛性的无限趋近。人生百味,世相万千,说佛性,谈禅趣,相由心生,境由心造。

      我诧异苏禅这么禅意,“您信佛?”

      苏禅品了一口茶说,母亲信佛,是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所以他的名字中母亲取了一个禅字,他说他没有信仰,但是他尊重每一种宗教,但也从小耳濡目染,也受了母亲诸多影响。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禅是自性,自修,自证,禅的世界里,观照自己的心灵,能够获得一种超脱和清明。心境清明自在,外界的纷纷扰扰就不能够侵入我们的心灵,我们就可以泰然自若地体味生活的甘甜芬芳。父亲喝了一辈子茶,去世前清醒着的时候嘱咐他走后要拿上他一直喜欢和用过的那套前清时期的茶具。父亲母亲这样的相携一生,也算得另类的茶禅一味了吧。

      苏禅执意要将另一套坭兴陶茶具送给我,我说,使不得,我不过一平凡女子,于茶于佛都没有太深的觉悟,别空辜负了一番禅意。

      苏禅笑了笑,说,可以为一首诗感动,执意跋涉万里来见前世的故人,是冥冥中无法解释的虔诚,足见你有很深的慧根,佛说缘起性空,人世间每一次相遇,都是千百个条件的因缘集聚,相遇了是前世的缘,一朝分别了也应了禅意的空字。

      分别后,我只知道他叫苏禅,广西钦州人,就像他只知道喊我湄儿,山东威海人。

       于是,开始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候,拿出苏禅的那套茶具,泡上一壶金骏眉,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茶气缭绕中,轻轻啜一小口,所有的尘世喧嚣刹那间荡然无存,意识里唯有自己,听得见花开的声音,听得见叶落的声音,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唯有那个时刻,完全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只为自己而活。

       那个时刻,不会感到孤单。

       茶毕,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二  )
      
       经年以后,我在威海社区偶尔发发帖子,以慰文字之趣。虽然笔者都不曾谋面,却自有一番谐趣徜徉其中。

      曾经以为年少的轻狂,早已消失殆尽,不会再为一段旧事,某一处风景着魔。然而有一天,因为社区的一篇树提伽先生倡导的征文,我再一次回头仔细揣摩树提伽先生。树提伽的佛教意义,顾名思义——布施者。树提伽先生是做茶的生意人,在茶生意里布施的是什么呢?一是将茶生意普及到百姓化,二是将茶道里蕴含的那份禅意布施到民众的精神和灵魂里,弘扬宗教信仰和哲学思想。树提伽先生举办了四次有奖征文活动,这些年对树提伽先生思想的关注,我私下以为他首先生活上是一个禅意的,儒家思想的人,然后才是一个生意人,一个将禅意融合进茶道的生意人。

      网络征文活动,是应了一种信息化的经营理念?做广告效益?又想起中国首善陈光标的一些善举,汶川地震,雅安地震,他都亲临现场,沽名钓誉,以名声获取项目投资,甚至高调炒作去美国救济穷人,欲收购纽约时报,以善促进生意,善该不该高调?树提伽先生是否是卷进了这样的一个怪圈,我宁愿相信我认知里的树提伽,但是面对光怪陆离的现实,我却不得不心存质疑。

      犹记得照片里立禅的那根木桩,犹记得茶盘里的那只残缺的旧的茶壶盖和鲜亮的半只贝壳创意,还有照片里那些难得的书籍,每每想起这些都心存感恩与温暖。记得有一次逛商场的时候,在车上一晃而过,似乎余光扫过树提伽店面的招牌,现在我突然萌生了专程去求证的念头,想去寻觅一种感觉,一种真实的禅意的生活氛围。

       像N年前一样,我就那么执着地去见一处风景,没有预约,哪怕只远远地看一个背影。

        11月9号礼拜天的午后 , 我放下一些生活琐事,驱车前往。我对文化东路18号不熟。当车拐过文化路红绿灯的一瞬间,米黄色的背景下,醒目的树提伽招牌和佛教标识便映入我的视线,我心里一阵释然,终于可以零距离了。苦于没有停车位,辗转很远停好车,再回头走近树提伽店面。

      却是铁将军把门,我心里一阵凉意,就像被佛隔在了门外。透过玻璃门窗,看到千年一壶茶 想邀树提伽的牌子赫然伫立着,紫砂壶、坭兴陶等陶器、琳琅满目的茶叶陈列着。门玻璃上贴着树提伽先生的一款歉意书:礼拜天给店员休假一天,以前都是树提伽先生逢周日值班,现在也想给自己周日放假。人生还有许多比赚钱更有意义的事情。

      在门口徘徊近一个小时,右面服装店面的老板娘不时扫过来一眼,她说,于老板今天休假了。我问,于老板除了这个店面是否还有别的茶庄之类?回答:不清楚。

      我悻悻地往回走,看到天福茗茶,心存犹豫。既来之则安之,我径直走了进去,喝一壶金骏眉又何妨,以慰怅然之感。

      在回廊处,与一人迎面而过。走过了,我回眸, 他也回眸!

     “  湄儿!真的是你?!”

      “苏禅!你咋会在这里!”

      彼去经年,原以为一切都陈旧得再也记不得了,却总会有一个名字,不论时空怎么演变,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呼之欲出。

      我喜极而泣。

      还是一壶金骏眉,不同的是苏禅没带自己的坭兴陶茶壶。

       “  这些年,你还好吧?”我们同时问出相同的一句话,不由得相视一笑。

      苏禅说威海有一个朋友这几日要举办摄影展,他过来帮忙打理一下。他说每年都会来威海几次,年龄大了,不免有些怀旧吧,走在街道上,或许都会期冀久违了的那种不经意的邂逅。

      就像N年前,我开始知道了钦州,苏禅也知道了威海。世上太多东西,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错。

      我告诉苏禅是来拜访树提伽小店的,就像当年毅然地去布达拉宫一样,就为一处风景,一种心境。
      “哪一个树提伽?不会是于建军老板吧?”

       “是他啊,可惜今天他休假不在,挺遗憾的。你怎么知道树提伽先生的名讳呢?”

      “通过我这个摄影的朋友认识的,认识也有十年了吧。他那儿的茶叶品质忒地道,纯正的古树茶,过季的和即将过季的茶叶,他都会明确告知消费者,不做虚假生意,不赚有违良心的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几年的茶叶基本都是从他这儿邮寄的,自古商人轻别离,利字当头,其实也无可厚非。他却堪称生意场上的君子。每一种新的茶叶出炉,他都会先给老客户品尝,然后在一定的时间段后,才设置利润空间。”苏禅说。

      “真的是用心经营,用人性经营,善于和消费者换位思考的商家将会是最大的赢家。怪不得,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店面,生意会那么好呢。据说树提伽先生自做生意以来,对社会的捐款达到13万之多,戒酒之后,自从2012设置专款购买宗教医学和哲学书籍,用以传递人性的宽容慈悲和良善,建造灵魂深处的花园,这不是炒作吧?像陈光标之流?”我再一次提出我的纠结。

       苏禅啜了一口茶说:“据我所知,于老板生活上是一个很禅意的人,记得他以前那个四十几平米的蜗居,他就在一个角落里,洒下谷粒,布施鸟儿。如今他的大住宅里,又在院南面布置了一个种植台,他取很禅意的名字曰天施台,给小鸟一个自由的王国。有一只腿被他治好的鸟儿从旧屋跟随他去了天施台呢。一个对鸟儿尚且如此的人,会那么虚伪做作吗?他的捐款都是自己做小本生意而来,正如他自己所说,赚钱所得一是用于生活必须,二是储存一部分备用,三是感恩回馈于消费者,回馈于社会,建造灵魂的花园。”

      “当物质得到了一定的满足之后,人性开始注重精神领域的追求,树提伽先生是信佛之人,通过他的茶店,博客一直在弘扬宗教文化,哲学思想。十几年如一日,不易。一个禅意的生意人。”我由衷地说。

      苏禅突然狡黠地一笑,说:“告诉你一件事,我的那款坭兴陶茶具一次去高原不慎颠破了,然后我就打电话让于老板给我选一套小巧的便于携带的上好的紫砂壶茶具,你猜怎么着,呵呵”苏禅接着说:“于老板把他所有的紫砂壶都筛选了一遍,包括他的藏品,还是没能选出可能合乎我性情风格的茶具,他以后留言给我说,陶器的制作者给陶器注入了灵魂,我没能找出合乎你心意的紫砂壶,让你一看就心动就喜欢的那种,如同禅意的缘起,等和你有缘的茶具吧,宁缺毋滥。你说多有趣的人呢。”

      我大笑,不仅仅有趣,多认真可爱可敬的人呢!

      “于老板还是一个很浪漫的文字爱好者呢,博客里好多原创文字,很多设计构思独特巧妙,他一直希望树提伽茶店的生意走遍千家万户,树提伽的禅意思想情润万家。”

       茶毕, 与N年前如同翻版,轻轻道一声珍重,握手言别,转身像一滴水,各自融入人海。

      禅意的邂逅,禅意的分别,看破了,不刻意,不做作,下一次相遇还会在今生么?缘起性空,不可说。

      如若可以,还是那款茶具,一盏清茶,一方纸砚,轻易躲过世间喧嚣,一个旧物,一帘风景,缘起种种,前世今生,六道轮回,万物之情深,尽在一个眼神,一颗禅心,便胜过了所有空盟虚誓。

      如此简约,岁月静好。

      (三)

      我是可以疯的那类人,就像N年前那样,为了见一个人,独自去布达拉宫;就像去树提伽茶店那样,就为了寻觅一种禅意的心境。

      如若可以选择生活方式,我还是愿意静静地生活,我愿意是顾城心中的英子,只是我不会离开激流岛。母亲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女人,她走了快满三年了,她的灵魂渐渐远走,以后就真的我自己了,我不会觉得孤独,从来没有过。

      如同此时, 这一套老茶具,旧事,旧风景,闭上眼睛,此时唯我,衣袂飘飘,在天池的岸边独舞,临水照花人。累了,清茶纤细入口润喉,慢慢淌过了前世、今生。

      缘起性空,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错。

                      完稿于2014年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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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8 12: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山东
一个人的旅行,想了N年了,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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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8 16:30:1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山东
洒家不饮茶,也不懂茶味,那是物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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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9 14:52:0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山东
真心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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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9 16:06:0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山东
姐姐是很有才情的女人。就像以前的林徽因那样的文艺女青年。有着自己的独特个性,宁折不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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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3 09:00:3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山东
一念执着 发表于 2014-12-9 16:06
姐姐是很有才情的女人。就像以前的林徽因那样的文艺女青年。有着自己的独特个性,宁折不弯。

很久没有来这个地方了,来一趟,看到这么好的帖子,这样淡雅的情,这么俨的茶味,这么浓的禅茶一味,原来,拂开世俗的烦嚣,心依然可以有静雅的归宿,喜欢~,同时更加了解了树提伽,早知如此,去年那盒黑茶,我就应该去去,顺结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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