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关于朝鲜叛逃者的新闻正闹得沸沸扬扬。继上周末韩国统一部宣布13名朝鲜餐馆员工“集体脱北”到达韩国后,韩国国防部11日再次对外宣布:一名朝鲜大校军官去年底投奔韩国。韩国媒体对此欢欣鼓舞,称这是迄今为止叛逃韩国的朝军最高级别军官,认为朝鲜中层“发生动摇”预示着朝鲜“体制不稳”。 一家中国朝鲜餐厅的朝鲜服务员 “脱北者”一直是为国际社会所关注的一个问题,这些人为何会成为“脱北者”;他们曾有过怎样的经历;那些出逃失败的“脱北者”会遭遇何种待遇;逃脱成功的人又活在怎样的世界中……如此种种都尤为令人关心。在此,笔者不愿对“脱北者”这一群体进行评论,也不愿对朝鲜这个国家做出一些不客观的评价。仅从“叛国”这一行为来说,一旦某个有分量的国家出现了“叛国贼”,其都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外国如此,中国亦如此。那么,今天我们就来小小地盘点一下,哪些“叛国贼”曾轰动了全世界?他们的铤而走险带来了哪些影响? 别连科——叛逃15年后依然难令美军躲开致命一击 叛逃至日本的前苏联飞行员别连科 1967年,苏联最新型米格-25“狐蝠”战机飞上了蓝天,其也是全球所罕见的“双三”飞机,即升限达3万米,最高速度达到3倍音速。为了获悉米格-25的机密,美国军方与中央情报局可谓是绞尽脑汁,不惜花费血本。然而,当年红色铁幕后的苏联在情报工作上做得极为出色,美国的努力始终未见回报。 别连科的米格-25迫降日本 不过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无心插柳柳成荫,1976年9月6日,苏联海参崴东北的萨哈罗夫空军基地一片惊慌。“068丢失!”“068丢失!”地面监测人员发出惶恐的叫声。068号正是此次叛逃事件的主角——别连科中尉的米格-25战机。别连科驾驶米格-25降落日本后,嗅觉灵敏的美国瞬间意识到这是个揭开米格-25神秘面纱的绝佳机会。于是,顶着苏联方面巨大的政治与军事压力,美国技术人员彻底拆解了这架飞机,将其从内到外研究了一遍,最后把一大堆散件返还了苏联方面。 事情发展到这里,笔者也不得不说一句美国人确实胆子大。其时苏联曾威胁将若不立刻归还别连科和米格-25,就将为战略轰炸挂载核导弹。在爆发核战争的威胁下,美国人依然拖了两个月左右才把变成散件的米格-25还了回去。 苏制米格-25战斗机 对于苏联来说,“叛国贼”别连科为苏联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苏联空军和国土防空军的部分高层军官惨遭集体解职,甚至有人因此站上军事法庭。和别连科同一作战单位的许多基层官兵也难逃一劫,轻者在服役期间再无晋升机会,重者则直接被怀疑为间谍而遭克格勃的反复调查,最终被迫退役。 更惨的是,由于美国人彻底拆开米格-25进行了极为详尽的调查,因而飞机的雷达和敌我识别系统等最高级军事机密都赤裸裸地展现给了敌对国家,无奈之下,所有已装备部队的米格-25被迫被厂家收回并更换相关子系统。从某种角度来说,虽然苏军在役的米格-25因此而得到了性能上的改进与提升,但同损失相比,其获得的收益依然是得不偿失的。 然而,笔者以为,尽管美国人吃透了米格-25的技术与水准,但在如何对付这一“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战机方面,却依然没有什么好方法。 海湾战争中的美军F/A-18战斗攻击机 1991年,20世纪最后一场大规模战争——海湾战争爆发。虽然伊拉克空军在联军的打击下瞬间土崩瓦解,但依然有少量令人瞩目的战果,截击型米格-25击落美军F/A-18大黄蜂战斗攻击机就是其中一例。这架米格-25不顾身后飞来的F-14战斗机群,镇定地选择了前方一架倒霉的F/A-18,开火后迅速加速脱离,消失在夜空之中。 那一年,米格-25已问世达27年之久,距离其被美国人吃透技术也过去了15年,如此暮年且毫无神秘感的米格-25仍能以矫健的身姿于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并最终全身而退,着实传奇。这也说明美国当年还是小看了苏联米格-25的能力,别连科的叛国行为并未令美军对米格-25产生足够的警惕,反而使他们小看了这架飞机的潜力。可以说,尽管当年别连科等于打了苏联一个耳光,但伊拉克空军的表现总算令美国人尝到了同样被扇耳光的滋味。 斯诺登——究竟是“爱国者”还是“叛国者”? “棱镜门”主角——斯诺登 2013年6月,“棱镜门”曝光者斯诺登揭秘了数以千计的美国NSA监控内幕。随后,为了避免美当局的司法制裁,他开始了流亡生涯,最终定居俄罗斯。叛逃前的斯诺登是一名工作轻松、年薪20万美元,有着貌美女友的小伙子。但据他自己所说,他愿意牺牲这一切,因为其对美国政府的秘密监控工程感到良心不安。 客观地说,若不是斯诺登,恐怕美国监听监控全球的丑恶罪行还将被隐瞒几十年之久;若不是斯诺登,美国政府那无所谓和死不道歉的态度,也不会令世人看清美国的虚伪与霸道;若不是斯诺登,许多国家都不会意识到本国的众多机密如同赤身裸体一般地就这样被他国随意窥视。显然,对于美国政府来说,斯诺登或许是一个杀之而后快的“叛国贼”,但对于世界来说,斯诺登无疑更像一位惊醒全球的真相揭示者。 斯诺登 面对世人的纷纷议论,斯诺登为自己做出这样的注解:“我更在乎的是我的国家,而并非我自己。”他曾说过:“我愿意去坐牢,但我担心我的锒铛入狱会吓唬到其他有勇气揭露真相的告密者”,“我无法忍受法律沦为一种政治工具或是成为阻碍他人站出来维护自己权力的绊脚石,我绝对不会与之妥协。” 在笔者看来,斯诺登的行为只是揭露了美国监控各国的不当行为,他并未泄露有关美国国家安全的任何机密。或许对于美国来说,他是一个“叛国贼”与泄密者,但反过来想,斯诺登的行为更像是给美国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即“美式价值观”不等同于“世界通用价值观”,美国人的优越感也绝不能凌驾全球。“出来混早晚要还”,让美国政府深切领悟到这个道理的斯诺登,在几十年后的美国人眼中会不会是一位值得纪念的伟大“爱国者”呢,笔者认为这个可能性绝非为零。 康拉德·舒曼——柏林墙的第一位叛逃者 照片《跃向自由》 1961年,一张名为《跃向自由》的照片,获得了当年美国Overseas Press Club摄影大奖。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1961年8月,地点是柏林墙外,19岁的年轻下士康拉德·舒曼在有几分迷茫的状态下选择了逃到西德一方。 1961年8月15日,身为东德军人的舒曼靠着墙抽烟,肩上挂着枪。一群抗议修建柏林墙的抗议者中不知谁向舒曼喊了一声:“过来!” 舒曼没有过去。 一个小时后,一辆西柏林警车开了过来,又有人向他高喊“过来”。 这一次,身穿军装的舒曼选择了跑向铁丝网并跳了过去,跃过铁丝网的那一刻,他的身影被摄影师拍了下来。 今天的柏林墙遗址 应该说,舒曼的叛逃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英雄之举,也算不上遭万人唾弃的叛国行为。但他曾守卫的柏林墙却是令世人感到无限唏嘘的一道“悲剧之墙”。从有统计的资料中我们可以查到,从1961年到1989年,至少有86人死在柏林墙附近。此外,其他估测资料显示的数据更为吓人,其中包括柏林墙两边交火中被打死的士兵们,以及部分无辜百姓。一个个追求新生活而惨遭射杀的生命的,无不令人不寒而栗。每一个逝去的生命,都记录着他们对新世界的渴望与命运的悲惨。 柏林墙倒塌纪念照 从这个角度来说,尽管当年舒曼的“惊鸿一跃”是在懵懵懂懂的状态下做出的,但相比起此后翻越柏林墙的人们的命运,舒曼依然是极为幸运的。柏林墙不仅仅是东西德间的隔离墙,更是冷战双方的对峙一线,美苏两国不止一次险因柏林墙争端而步入开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边缘。 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讲述的是两德统一之后,法庭审判东德哨兵枪击偷越柏林墙的“叛逃者”时,法官说哨兵开枪打人是军人的职责,但枪口抬高一厘米是做人的底线。笔者不愿在天职和人性方面做出什么评论,只是希望未来如偷越柏林墙一类的悲剧能够就此消失,“惊鸿一跃”仅留于历史中就好。 蒋文浩——历史上最后一个叛逃台湾的解放军飞行员 蒋文浩叛逃台湾 1989年9月6日,空军航空兵第49师飞行员蒋文浩中尉驾驶歼-6型战斗机从福建漳州龙溪机场起飞叛逃,降落于金门。中国大陆方面对此事的反应很低调,外交部发言人李肇星回答记者提问时简单地说:“有关该架飞机的新闻报导,正由有关部门调查中。” 1988年9月11日,大陆鉴于两岸关系的缓和,宣布停止执行1962年颁布的对驾机起义的奖励方法。台湾方面同时宣布大幅度降低对驾机、驾艇来归人员的奖金。蒋文浩获得的奖金也由原先的黄金5000两减为2000两,加之国际金价持续下跌,换算成当时市值,约折合台币2240万元,尚不足在台北市东区购置一栋高级住宅。 蒋文浩 从某种角度来说,蒋文浩的行为未引爆两岸间的激烈冲突,这对两岸来说都是极大的福音。大陆与台湾关系的缓和成就了两岸几十年的稳定与发展,造福十几亿人。笔者衷心希望两岸能永远同心同德,共圆伟大的“中国梦”。 长期以来,“叛国贼”身上既包含了人们的辱骂与唾弃,更引发了众人的无尽思考和争论。无路如何,笔者衷心希望那些抱有不同主张、思想和信仰的人们能够通过和平对话来解决分歧,切勿再因一时冲动而令世界步入战争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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