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民防局和北京市住建委的统计数据显示,在北京城区的地下空间中,住着近百万的流动人口。在一些非正式的语境里,他们被称为“鼠族”。纪佳20岁,来自河北,是一家服装店的售货员。她和一位同事一起租住在这间地下室里。她说,这是她住过的“最恐怖的”一间地下室。“我都不敢去厕所,实在是太恶心了。”刚到这里时,纪佳觉得房间很棒,因为对两个人来说还是挺宽敞的。她本来只打算住一个月,没想到却一直住了下来。她一个月挣3500元,但她还需要买衣服、买好吃的。就在拍摄这张照片时,她刚刚买了一个新手机。“所以每到月底,我的钱都花光了。”她说。“北京是个让人激动的城市,但是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白天,27岁的魏坤是一名保险销售员;晚上,他是一个住在地下的“鼠族”。他的“家”在一个大概28平米的地下室里,这里除了他还有他的9名室友。“我的同事们都住在地上,但我觉得那太安逸了。这个地方能促使我更努力地工作。”魏宽现在一个月能赚到3万块钱,比他最初一个月800块钱的工资已经高出了太多。他说,自己住在地下室是希望能把钱剩下来用在别的事情上。最近他刚请裁缝给自己订做了一件羊毛面料的西装,他希望将来攒够钱了能买辆车。 对46岁的山西农妇徐俊萍而言,北京和这间地下室从像是她的庇护所。8年前,她来北京打工,她喜欢北京简单的生活,和地下安静的环境。她在这里来去自如,不必像在老家时那样担心左邻右舍或亲戚们怎么看。来北京后,她成了一个佛教徒,白天在拥挤的市场里卖佛经、香炉和护身符,晚上回地下室。徐俊萍的丈夫现在是北京某公司的保安,住在城市另一头的一间澡堂里。他会不定期地过来看看母子俩,带些从街边买的小吃。每次他过来,一家三口都要挤在一张双人床上睡。“我们挤在一起,要颠倒着睡,两个人头朝一边,另一人头朝另一边,这样才能睡下。好在我们都不胖。” 这个壁橱大小的房间只比一张单人床稍稍宽一点儿,但在过去一年里,这是美容师赵丹的家。一个月房租350元,是她收入的10分之一。她不是租不起地上的公寓,只是不愿意花那个钱,因为那样的话房租至少是现在的3倍以上。赵丹16岁从家乡包头来到北京,如今已经孤身一人闯荡了4年。住在地下室房租便宜,但也有不好:“非常吵,什么人都有——有人上白班,有人上夜班,还有人夜里两三点才回来。我总是被吵得睡不好。而且东西也时常会被偷。” 刘浩住的地下室上面是一个复式公寓,那里的人会去星巴克喝咖啡,在无印良品买东西。公寓后面有个小门,推开门就能进入刘浩的世界。他是个新生代作家/诗人/摄影师/导演。 22岁的小石在北京木樨园附近的百荣世贸商城做导购员,未婚夫小郭是运输公司的司机,两人住在商城两公里外一小区的一间地下室。在北京,像他们这样生活的人不知数以多少万计,继“蚁族”之后成为被社会关注的新焦点并被称为“鼠族”。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小郭一边泡脚一边看着电视,小石则钻进了被窝,专注的看着书。京华时报潘之望 北京东二环内,来自山东淄博的王翠平在租住的地下室小屋里。今年45岁的王翠平为给16岁的儿子治疗白血病四处举债,先后花了80多万元,为此丢了工作,卖了房子,丈夫也和她离了婚,走投无路时得到当地媒体的帮助,社会爱心人士为他捐款,这才得以来到北京治疗。为了省钱,他租住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地下室,几平米的地方,每月租金600元,水电费另计,她把自己的伙食控制在每天两元以内。 杨登峰/视觉中国 胡建,山东人,十年前,他是家乡的一名理发师,如今,他是一名“北漂老板”。“他们在北京卖服装、摆地摊、开餐馆,尽管很苦很累,却依然爱着这座城市。忙碌了一天,胡建躺在衣服下就睡着了。胡建说,北京最难的是租房,才来北京两年多,租房已经差不多10次了,现在和三家合租在一个地下室。 贾兴鹏/视觉中国 赵立新,河北任丘人,他和大儿子在儿童医院旁的一地下室休息,房租一天80元。赵立新有4个儿子,大大小小都有些病。他和妻子带着两个儿子来北京看病。中午四个人吃一份盒饭。大儿子现在胳膊骨折,小时候脑颅出血,癫痫。妻子双耳患有听力障碍,父亲94年因医疗事故去世,母亲得了精神病。 大燕网 霍军军 摄 2015年1月31日,某业主私挖废弃鱼塘 建成2400平地下室,共有170多间隔断房出租给住户。1月30日,石景山区政府安监、消防、城管等多个部门在现场联合执法。放在过道上租户准备办理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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